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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印觉大师 (第1/1页)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庙中的师兄弟们都是来到殿中,准备今日的早课。 宁子期作为大师兄,他见着师弟们都是心不在焉,精神头也比往常差一些,就知道他们昨晚一定没睡好,或者干脆就没睡。 不过庙中的师兄弟们都是十几岁的年龄,一晚没睡也不会影响什么,不是有一句话说,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觉! 见着他们一个个摇头晃脑,漫不经心的样子,宁子期就是眉头一皱,斥道:“该做早课了,都静下心来。” “到时师傅回来,见到你们这样偷懒,指不定要怎么训你们。” 宁子期毕竟是一位重生人士,不是真正的十几岁好动的少年,心态要稳重的多。 在加上身为大师兄的威严,让这些师弟们立刻神情一紧,收起了魂不守舍的态度。 就在此时,说曹操曹操就到,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步履缓慢,很有节奏感,在这庙中生活了九年,宁子期光是从脚步,就分辩出那正是自己的师傅回来了。 ‘师傅竟然这么早就回来了?这是见到了昨夜的异象,才是赶紧回到庙中?没准还是用了类似神足通之类的术法。’ 宁子期心中惊奇,他虽然在庙中生活了九年,也被师傅用心教导各种佛经佛理。 不过关于真正的修行之事,师傅说的却并不算多,只在只言片语上提到过一些。 所以对于自己的师傅到底是什么境界,宁子期也不清楚。 就在他想着这些事时,一位老和尚已经迈过门槛,来到了殿中。 只见老和尚身材瘦小,皮肤干枯,面容古拙,和人们印象中那种慈眉善目的和尚有着很大的差别。 甚至因为他不怎么爱笑,再加上那瘦骨嶙峋的样子,乍一见到这老和尚,甚至会让人心生畏惧。 不过宁子期知道,师傅是一个很心善的人,除了在教导他们识文写字,阅读佛经,静坐打禅时犯了错会训斥外,其他的时候一直都很是和蔼。 老和尚与庙中的其他弟子们一样,穿着很是朴素,只是僧服的颜色稍显艳丽一些,并没有其他太大的差别。 看着那同样洗的有些褪色和满是补丁的僧服,也不知道他穿了多少年。 印觉大师此时神色凝重,来到殿中后就是迫不及待的将宁子期等师兄弟们都是打量一圈。 “师傅!” “师傅不是刚刚离开没两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见着印觉大师回来,宁子期还是其他师弟们,都是面露惊喜,神色真挚。 不管是对宁子期还是其余师弟们,印觉大师都不光是师傅那么简单,他就如同所有人的父母,是救命的恩人,师兄弟们都很敬重他。 印觉大师见着弟子们在自己不在时,也都是在用心做早课,他眼露欣慰,轻轻的点了下头。 随即,他那蕴满智慧的眸子看向宁子期,语气不知觉的都是比往常急促了一些: “辩机,昨夜那佛光普照的异象,你和其他师弟们都看到了?” 能从印觉大师的语气中看出来,对于那佛家异象,就算是以他的禅心都是泛起涟漪,难以自持。 “是,弟子们都见到了。” 宁子期双手合十,恭敬答道。 见着宁子期的稳重,印觉大师很是满意,在他所收的这几个记名弟子里,宁子期是最让他喜欢的。 毕竟长辈都喜欢稳重,听话,而且又聪慧能做事的孩子。 只是可惜,辩机好像没有佛性,无法修行。 若他这一脉修的是显宗到好,辩机这样精通俗事又懂佛理的弟子,最适合培养。 但他却是隐宗一脉,而隐宗只修自身,不渡没有佛性之人,说不得最后只能放弃。 印觉大师颇有些遗憾的想着。 “昨日除了那天上的异象外,庙中可否还有其他异象?” 印觉大师眼中带着几许希冀的问道。 宁子期似是想了想,他摇了摇头道:“回师傅,庙中好像没有什么异象。” “昨夜我在静坐,被那佛光惊醒,以为那佛光与永安县有关,便是下山去了一趟县里。” “不过在县中弟子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就又是回到了山上,见到师弟们都在讨论,便是让他们回去睡了觉。” 其他的弟子们都是点头,附和着宁子期所说的话,也证明他所言不虚。 印觉大师眉头蹙了一下,他那饱含佛性的目光从宁子期开始,又是将所有弟子都是看了一遍。 他见着所有弟子和过往都没什么两样,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最终他放空所有思绪,让心情平复下来。 印觉大师用着他苍老的嗓音道:“辩机你会认为那佛光异象可能是从永安县中出现,也在情理之中。” “实际上为师当时正在明州北部的开光城中,也是见到了那异象。” “恐怕昨夜那佛光异象,是笼罩了整个明州。” 印觉大师的话,让在场的师兄弟们都是神色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佛光竟然能笼罩一州之地! 就连宁子期都是心中惊讶,昨夜他使用的,正是佛家第八境的神通大法。 这第八境的神通,光是使用出来引动的外象,竟然就足以笼罩一州之地,可想而知那些真正的第八境的人物,估计就真如传说中的仙神一般了。 宁子期心中生出期待,这大千世界如此光怪陆离,还有着超凡的力量,自己此生若是不去追逐一番,感受那波澜壮阔,岂不是白活一世? 印觉大师见到不能从自己的这些弟子中看出什么,他又是说道:“你们继续做早课,为师还有事要去做。” 印觉大师话音刚落,小师弟就是蠢蠢欲动,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傅,昨夜那佛光普照到底是怎么回事?师傅可否给我们讲一讲?” 说着,小师弟就是眼巴巴的看着印觉大师,就算是小师弟也察觉到了,师傅他其实是知道些什么,才会问询他们这些师兄弟。 其他几位师兄弟都是心中暗暗给小师弟竖起大拇指,这问题也正是他们想问的。 不过师傅过去素有威严,他们实在是不敢去问,还是小师弟比较勇,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唯有宁子期心中隐有猜测,应该是师傅,或者说是师傅代表的佛家隐宗一脉,非常确信小师弟这位‘转世高僧’会在这个甲子年觉醒宿慧。 甚至可能师傅都知道,那位转世的高僧就在他们这几位师兄弟里,但到底是谁却还不能确定。 至于其他的,宁子期也猜不出来,毕竟那是佛家隐宗内部之事,而宁子期只是一位记名弟子,不可能知晓那些秘辛。 听着小师弟的问题,印觉大师闭口不言。 佛家之人不能妄言,但不代表着其他人问什么,就必须如实回答。 如果不愿意说,那就是佛曰:不可说! 见着印觉大师这幅平静不言的样子,师兄弟们都知道,师傅是不可能说什么了。 大家虽是心中失望,但都是躬身,也不再多问。 见着印觉大师要离去,这时宁子期突然出声道:“师傅,弟子想要最后观摩一次那一页佛经。” 正准备离去的印觉大师停下脚步,他深深的看了宁子期一眼,低声问道:“辩机,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若是你依然不能觉醒佛性,为师也不能允许你继续在庙中随我修行了。” 宁子期行了个礼,神色庄重道:“弟子已经做好准备,这事就算再拖延下去,也于事无补。” “与其抱有幻想和期待,弟子认为不如主动去做。” 印觉大师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道:“一会儿,你便来禅房见我吧。” 这时,宁子期那满脸横肉,看起来像是黑社会打手多过和尚的二师弟辩慧也是出言道:“师傅,我也有和大师兄同样的想法,想要最后去观摩一次佛经。” 这一次,印觉大师没有劝说,而是对辩慧道:“你和辩机一起过来。” 话音落下,印觉大师已是迈开步伐,离开了这间做早课的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