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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因祸得福 (第2/2页)
纷纷告辞。 应天府一共来了吴雄徐迢和沈推官三个,自是一路;傅容倒是想把徐勋带回去,但如令人还没醒过来,章懋又开口说留下人在他的官廨养伤,他也就不强求了,只却把徐良带了走;至于徐俌,则是在出了门之后二话不说追了傅容,硬是要一路同行;不过一会儿,偌大的屋子里就已经是空空荡荡,只剩下了章懋一个人。 “真是无妄之灾……噜,江南风气若此,这样的少年郎多几个就好了!” 徐勋时昏时醒,直到第三天晚方才完全清醒过来。当章懋赶了过来,他得知自己竟是在这位国子监祭酒章老先生的官廨里养伤,而且三天,他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怎么都闹不清楚如今这是怎么一回事。听章懋给自己解说这一场无妄之灾,他这才得知南京街面的舆论已经是在一夕之间出现了一边倒的迹象。 这些天,他是徐良儿子的事仿佛成了铁板钉钉。可人人都在那使劲吹捧他大孝无边,什么在不明身世的情况下仍旧毅然为生父徐良挡箭,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见一般!天知道他只是中箭,什么时候挡过箭? 徐勋带伤下水救过傅恒安的事章懋听说过,但远不及冒险偷入国子监对人当头棒喝来的让章懋欣赏。而前次皇帝将赵钦豪宅赏给了徐勋以嘉奖其孝行,补偿其未婚妻沈氏跳河,而徐勋拜受之后就转手借给了他,却是分文不取,指名给贫寒学子应乡试以及文会等等,他对这深明大义的少年郎免不了更赏识了。如今这挡箭的说法是他亲耳从徐良那听说的,也是他这个饱学大儒亲口说出去的,因而哪怕徐勋脸色还带着茫然,他却自然地将其当成了受伤昏迷太久所致。 “好样的,老夫果然没看错你!你好好养伤,傅公公已经把你家两个小厮都派了过来,你就安安心心在老夫这儿住着。” “多谢章大人。” “谢什么,老夫不过是腾一间房子,举手之劳而已。要不是朝廷刚褒奖了一次你的孝行,此番你大义之举还该再好好褒奖褒奖,以为民间稍模才是!” 尽掣脑袋还迷糊着,但徐勋仍是立时欠身谦逊,等到看着章懋出了屋子,瑞生一下子冲前来扑到床,那鼻子抽动一阵眼见得要哭,他赶紧屈指重重一下弹在了小家伙的脑门。 “好了好了,先别忙着哭。 我脑子互乱着,快把外头究竟什么情形说给我听,要详细。陶泓,瑞生说不明白的,你记得补充补充。” 事实证明,徐勋这未雨绸缪的话绝对必要。瑞生虽是使劲吸着鼻子想止住眼泪,可终究是从小爱哭,抽抽搭搭话语一丁点连要性都没有,最后大多数时候都是陶泓在那解说。 不愧素来好学进,陶泓的口齿极其伶俐。从当年徐良孤苦伶竹孩子病重不忍去埋,于是托付给徐边;从徐边发现孩子还有气带到外地医治好了,到返回之后却恰逢徐良因故离家,因为膝下无子一时心动就把孩子自个,抱了回去视若己出,不多时就又外出,从此杳无音信;从徐大老爷本就隐约知情,于是宗祠中借此发难,到赵钦事败后徐劲受杖怀恨在心,于是准备齐全的各色证,到派去发冢的那几个狗腿子被锦衣卫拿了扭送应天府衙……小家伙说得绘声绘色,若不是徐勋是当事者,简直觉得这就是一部狗血八点档家庭伦理剧。 “好,这些就算了,那我给徐……大叔挡箭是怎么回事?” 一时半会,徐勋仍然是没法改过口来,只能就这么先叫着。然而这时候,瑞生和陶泓却齐齐面色古怪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瑞生才伸手来探了探徐勋的额头,又一本正经摸了自己的,末了才奇怪地说道:“少爷没发烧啊,难道是因为昏睡太久把这么要紧的事都忘记了?” 陶泓总算是比瑞生要机灵,见徐勋脸色有些发黑,赶紧说道:“少爷,是良爷爷亲口对章祭酒说的,章祭酒又这么对魏国公傅公公郑公公吴大人等等转述,所以大伙都这么说。” 是徐良说的!可那时候要不是徐良勇不可挡带着他逃了出来,他这一条命早就送了,徐良为什么要颠倒事实……等等,那是为了让别人将来难以质疑,是为了他在造势! 想通了这一条,徐勋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烫,一下子把头埋在双手之间,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徐良怕是真的断定自己是他当年以为病死的儿子,再加这些日子的情分和信赖,于是不遗余力把声势往再推了一把,可这样的情意实在是太重了,对于素来凡事秉持阴谋论的他来说,他直到现在,仍然不能完全相信这世界有这样的巧合。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疲惫地开口把瑞生和陶泓打发了出去,自己则靠着厚实的靠垫在那儿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外头一阵响动,紧跟着,一个黑衣人影就突然敏捷地窜进了房里。才刚遭遇过刺客的他本能地想要开口叫人,可一看清楚那张脸就怔住了。 是沈悦!未完待续【字由破晓更新组神灵の觉醒提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