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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破罐子破摔 (第2/2页)
他还在登顶龙门前的最后一级台阶上,踌躇不前。 压力自然还没有消退,适应了一阵之后还会有下一阵,但在下一阵压力来临之前还有一点点的缓和时间。 至于那点时间有多长,他不知道。 至于那点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要是再想不出一个是进是退的法子来,那他也就不用想了,下一波压力来临之时,他肯定扛不过去,留给他的,只可能是死路一条。 也许是龙梯上突然响起了酒壶破碎的声音,让他有感而发,突然间没有来由的想起了雪雨柔,想起了周天子,想起了李暮春。 想起了他们与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想从他们的话语中 推敲出一点什么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提示? 这最后一级龙梯,他登还是不登? 登是死,不登也是死。 这近在咫尺的龙门,他跃还是不跃? 跃是死,不跃也是死? 可是任由他一遍一遍的想,他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雪雨柔说他是一轮缺月,说他是一枚果子,他唯一要做的便是等缺月变圆,等果子成熟,等一切的一切都走向最后的圆满。 他的眼晴死死的盯着他鼓起的腹部,压下口鼻间的水汽与火焰。 他想现在的他应该已经走向圆满,走向成熟了,因为在水火之争开始的时候,他的躯体承受住了,并没有在水火之争开始的一瞬间,便被摧毁。 他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雪雨柔还说他的活路落在否极泰来四个字上,说他有多想活下去,就要看他有多不怕死了。 想活下去很难,不怕死好像也不筒单。 冬落眼珠子再次转了起来,对于李暮春的话,他并没有多想。 因为李暮春从他到洛阳再到李暮春带着雪予心负笈游学,就没有跟他说过几句话,唯一说得严肃一点就两句。 一句是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一句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这两句话他都已经悟透了。 当然,这并不是李暮春对他说的话少,就不重要了。而是刚好相反,这两句看似不重要的话,恰恰是最重要的两句话了。 可以说他能走到今天,能走到这离龙门最近的地方,这两句话功不可没。 一句话让他找到了人之根本是在人,人的根便是他的体魄。 另一句话让他明白了坚持的可贵。 周天子与他说的话不多,而且大多数时间他都处在迷糊的状态,所以有很多话他都听得不是很真切,属于听了就忘的那种。 至于那些记下的又没有多少嚼头。 到是易落老道人说的话他要想得多些,因为说到底他能不能活下去还是得看他体内的红莲业火与极致之冰的意思。 极致之冰赢了,那他必死无疑。 红莲业火赢了,他也生死难料。 因为谁也不知道红莲业火会不会成为下一个极致之冰。 对此易落老道人说得很清楚,只要他这棵主干强盛了,任它红莲业火与极致之冰再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甚至他还可以将红莲业火与极致之冰练化吸收为己用,让他们为他提供能量。 可是任由它想来想起,最后他也没有想明白这最后一步他到底要不要跨出去,不,爬出去。 冬落眼晴看了一眼高处,又立即收回,他从那一级台阶上已经体会到了一股宛如实质的危险的感觉。 不但如比,他感觉他所 在这一级龙梯上的压力就要了,到时候他将必死无疑。 这不是直觉,这是事实,不管是谁,在这龙梯上生出了这种感觉,真的说死就死了。 最后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雪族,回到了他与雪雨柔的对话上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他的活路应该在这里。 冬落喃喃自语,“否极泰来。现在应该已经很否了,可是这个泰他什么来呢?” 他有些自嘲的说道:“有多想活下去,就看我有多不怕死了。活是真的很想活,死是真的很怕死。” “不怕死?”突然间他的眼前一亮,好像抓到了什么了一般,“不怕死,难道还有比现在更能让人心生害怕的死亡吗?” 肯定没有了,不用想就知到这种可以预知的死亡,着实让人害怕。 冬落挺着个时大时小的肚子,很多次想尝试着站起来,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冬落坚难的往前爬了一步,小声嘀咕道:“退一步并非是海阔天空,进一步也不一定是死路一条。” “啪!” 又是一声清响。 冬落嘴角微扬,“不管他们是什么意思,我就当他们是让我破罐子破摔好了。” 冬落靠着在压力下仅存的最后一点体力,拖着他这具破碎烂烂的躯体往龙梯最后一级爬去,往龙门爬去。 (本章完)